作為一個基督徒，除非是初信主的，都一定會聽過、讀過〔大使命〕：〔所以你們要去，使萬民作我的門徒，奉父子聖靈的名，給他們施洗；凡我所吩咐你們的，都教訓他們遵守；我就常與你們同在，直到世界的末了（太28:19 – 20）。這兩節經文，前一節是關乎〔傳福音〕的；而後一節則是關乎〔門徒訓練〕的。馬太福音就是用這兩節經文來結束的。這也是我們聽教會關於〔大使命〕講道時，經常引用的經文。講到這裏，大家可能會問我：‘這兩節基督徒都耳熟能詳的經文，而且字面上也沒有甚麼難明之處，為甚麼煞有介事地，用兩講來分別討論呢？是否多此一舉呢？’
〔傳福音〕和〔門徒訓練〕是牧者和長執帶領教會，教導會眾的最重要事工：我覺得教會是否興旺，視乎這兩件事辦得好或不好。本來，這是牧者和長執的責任，毋庸我一介平信徒說三道四的。所以多年以來，我一直很猶疑應否討論這些頗為敏感的話題，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，以為我在挑剔、批評、甚至惡意攻擊教會。然而兩星期前發生一件事，促使我決定在〔讀經拉雜談〕和大家談談我對〔傳福音〕和〔門徒訓練〕的體驗和看法。
事緣兩星期前，我有機會到渥太華並參加了當地教會的崇拜。在教會的主日學簡介中，有一個課程是〔傳福音的再思〕。我現在把這個簡介節錄如下：〔今天不少教會對傳福音的理解都不清楚，雖然所用的方法基本一致，但經常卻離開主耶穌給我們福音的原來目的。課程的內容是基於一本書：〔傳另一個福音？〕書中提到的一些要點：
- 耶穌出來傳道所傳的是〔天國的福音〕，可是今天的〔福音〕卻刪去了〔天國〕的福音。許多基督徒只希望〔進天堂多於變得良善；脫離地獄多於與神和好〕；
- 怎樣理解〔福音〕就會成為怎樣的人。基督徒傳怎樣的〔福音〕就會產生怎樣的信徒，也會出現怎樣的教會；
- 許多的基督徒把信耶穌看為買了〔天堂直通車〕的門票。經過一個簡單的〔決志手續〕，就再沒有興趣或意願去瞭解作基督徒是怎樣的一回事。
我沒有看過這本書；但我很感恩，知道有學者和教會不甘在這個世俗洪流中隨波逐流；願意正視和嘗試處理傳福音的問題。我無意在這裏討論這本：〔傳另一個福音？〕的書；但我想和大家從聖經裡查考三個問題：
為甚麼要傳福音
我們聽道或查經，說到〔大使命〕關於〔傳福音〕的時候，十居其九都是強調〔你們要去〕這句經文；教導大家要坐言起行，行動比知識更重要，免得教外的人嘲笑我們〔講就天下無敵，行就無能為力〕云云。當然，這是對的；不過，很奇怪的是，我們很少聽到我們為甚麼要去傳福音的呢？是否教會都認為這是人人皆知，理所當然的，所以不用多言呢？要知道我們要辦好一件事，有推動力和沒有推動力，結果是會不同的。究竟我們為甚麼要去〔傳福音〕呢？請大家留心經文：〔所以你們要去，使萬民作我的門徒，奉父子聖靈的名，給他們施洗〕。在〔你們要去〕之前，有〔所以〕這兩個字。換而言之，上文就是說明〔你們要去〕的原因。現在我把這個上文錄下來給大家參考：
〔十一個門徒往加利利去，到了耶穌約定的山上。他們見了耶穌就拜他。然而還有人疑惑。耶穌進前來，對他們說：“天上地下所有的權柄，都賜給我了。所以………”（太：28:16 – 18）〕
注意這段經文的三個詞：〔拜他〕、〔疑惑〕和〔權柄〕。
〔拜他〕是衷心地承認和接納耶穌是基督，是神的兒子；是神差來為罪人施救贖的。記得耶穌在釘十加之前曾經問過門徒：〔你們說我是誰？〕我用它來串珠，得到三處經文：
- 太16:15-16 耶穌說：〔你們說我是誰？〕西門彼得說：〔你是基督，是永生神的兒子。〕
- 可 8:29 又問他們說：〔你們說我是誰？〕彼得回答說：〔你是基督。〕
- 9:20 耶穌說：〔你們說我是誰？〕彼得回答說：〔是神所立的基督。〕
為甚麼認識和承認〔耶穌是基督〕是如此重要呢？大家還記得耶穌誕生時，天使向牧人報〔大喜的信息〕是甚麼？我用〔大喜的信息〕在四福音串珠，得出下面的經文：
- 路 2:9 -14 在伯利恆的野地裡有牧羊的人，夜間按著更次看守羊群。有主的使者站在他們旁邊，主的榮光四面照著他們，牧羊的人就甚懼怕。那天使對他們說：〔不要懼怕！我報給你們大喜的信息，是關乎萬民的，因為今天在大衛的城裡，為你們生了救主，就是主基督。你們要看見一個嬰孩，包著布，臥在馬槽裡，那就是記號了。忽然，有一大隊天兵同那天使讚美神說：〔在至高之處榮耀歸與神，在地上平安歸與他喜悅的人！〕
耶穌的十一個門徒追隨耶穌三年多，是不是每一個都有彼得那樣認識耶穌是基督的認知和信心呢？經文說：〔然而還有人疑惑〕，可見不是的。這裏所指的應該是多馬。我用〔多馬〕串珠，得到下面的經文：
- 約 20:26 -28 過了八日，門徒又在屋裡，多馬也和他們同在。門都關了。耶穌來站在當中說：〔願你們平安。〕就對多馬說：〔伸過你的指頭來，摸我的手；伸出你的手來，探入我的肋旁。不要疑惑，總要信！〕
就是因為〔還有人疑惑〕的緣故，耶穌基督在升天前向門徒頒下〔大使命〕的時候，強調〔天上地下所有的權柄，都賜給我了。〕堅固他們的信心，才能夠能勇往直前，遵行他的〔大使命〕。根據教會歷史的記載，多馬後來到了印度宣教，最後在那裏殉道；聽說印度有許多多馬的遺跡。
我們應該撫心自問，我們對耶穌的認知和信心有多少呢？不要說彼得了，比多馬又如何？我們如果對〔福音〕和〔傳福音〕的認識都不大了了，那麼我們如何去把〔使萬民作我的門徒〕做得合乎神的心意呢？這些都是值得教會和信徒好好去思考的問題。
傳甚麼的福音
記得六、七十年前，那時我還未信主。第一次接觸基督教的是便以利會的人向我傳福音。他們身穿有個〔罪〕字的紅背心，派單張，說：〔天國近了，你們當悔改。〕當年我不明白他們說的〔罪〕是甚麼？我奉公守法，一等良民，何罪之有；天國與我何干？為何我要悔改？所以，我很抗拒。那個時代，教會傳的是：人是罪人；天國近了，人要悔過，才能得救。可能教會有人認為傳這樣的福音容易得罪人；難以接受；所以隨著時代的改變，福音的重心漸漸由〔罪、悔改、救贖〕轉移到強調〔愛和關懷〕、甚至到所謂的〔成功福音 Health and Wealth Gospel〕。不知大家有沒有注意到教會舉行浸禮中，新葡作的見證，講的幾乎全是〔我今日願意接受洗禮，因為團契如何如何關懷我、愛我；教會如何如何關懷我、愛我；為我解決許多許多生活的問題、學業的問題、工作的問題；使我覺得教會是我溫暖的家〕等等。我兩年前在香港參加一間教會的福音主日，是一個頗有知名道的藝人講見證。他在結束時向會眾大力地呼籲，說：〔你們看，信耶穌有這麼多‘著數（利益、好處）’，你們還不快快信耶穌！？〕究竟我們要傳怎樣的福音？聖經的教導又是怎樣的呢？
我用〔福音〕在和合本去串珠，得到 123 節經文。不是所有的經文都與我們要查考的有關。我在這眾多的經文中，注意到一些提到〔天國的福音〕、〔神的福音〕、〔基督的福音〕等等，所以我再用〔的福音〕去串珠，縮窄經文的範圍。下面是我整理好串珠所得的經文，歸納如下：
- 天國的福音
太4:23 耶穌走遍加利利，在各會堂裡教訓人，傳天國的福音，醫治百姓各樣的病症。
太 9:35 耶穌走遍各城各鄉，在各會堂裡教訓人，宣講天國的福音，各樣的病症。
太24:14 這天國的福音要傳遍天下，對萬民作見證，然後末期才來到。
- 神國的福音
路 4:43 但耶穌對他們說： 〔我也必須在別城傳神國的福音，因我奉差原是為此。〕
路 8:1 過了不多日，耶穌周遊各城各鄉傳道，宣講神國的福音。和他同去的有十二個門徒。
路 16:16 〔律法和先知到約翰為止，從此神國的福音傳開去了，人人要努力進去。
徒 8:12 及至他們信了腓利所傳神國的福音和耶穌基督的名，連男帶女就受了洗。
- 神的福音
可1:14 約翰下監以後，耶穌來到加利利，宣傳神的福音。
羅 1:1 耶穌基督的僕人保羅，奉召為使徒特派傳神的福音。
林後11:7 我因為白白的傳神的福音給你們，就自居卑微，叫你們高昇，這算是犯罪嗎？
帖前2:2 我們從前在腓立比被害受辱，這是你們知道的。然而還是靠我們的神放開膽量，在大戰爭中把神的福音傳給你們。
帖前 2:8-9 我們既是這樣愛你們，不但願意將神的福音給你們，連自己的性命也願意給你們，因你們是我們所疼愛的。弟兄們，你們紀念我們的辛苦勞碌，晝夜做工，傳神的福音給你們，免得叫你們一人受罪。
- 基督的福音
羅15:19 甚至我從耶路撒冷直轉到以利哩古，到處傳了基督的福音。
林前 9:12 若別人在你身上有這權柄，何況我們呢？然而，我們沒有用過這權柄，倒凡事忍受，免得基督的福音被阻隔。
林後2:12 我從前為基督的福音到了特羅亞，主也給我開了門。
林後10:14 我們並非過了自己的界限，好像構不到你們那裡，因為我們早到你們那裏，傳了基督的福音。
加 1:7 那並不是福音，不過有些人攪擾你們，把基督的福音更改了。
腓1:27 只要你們行事為人與基督的福音相稱，叫我或來見你們，或不在你們那裏，可以聽見你們的景況，知道你們同有一個心志，站立得穩，為所信的福音齊心努力。
另外還有一些關於〔福音〕功能特性的經文：
徒 10:36 神藉著耶穌基督（他是萬有的主）傳和平的福音，將這道賜給以色列人。
徒 20:24 我卻不以性命為念，也不看為寶貴，只要行完我的路程，成就我從主耶穌所領受的職事，證明神恩惠的福音。
弗 1:13 你們既聽見真理的道就是那叫你們得救的福音，也信了基督，既然信他，就受了所應許的聖靈為印記。
弗 2:17 並且來傳和平的福音給你們遠處的人，也給那近處的人。
弗 6:15 又用平安的福音當作預備走路的鞋穿在腳上。
啟 14:6 我又看見另有一位天使飛在空中，有永遠的福音要傳給住在地上的人，就是各國、各族、各方、各民。
從這些經文中，我們看到聖經提到的〔福音〕有〔天國的福音〕、〔神國的福音〕、〔神的福音〕和〔基督的福音〕；是不是有四種不同的〔福音〕的呢？不是的。
- 〔天國的福音〕是馬太的說法，〔神國的福音〕是路加的說法。因為馬太的讀者是猶太人，他們是耶和華神的選民，所以他們明白〔天國的福音〕就是〔神國的福音〕；路加的讀者是外邦人，所以用〔神國的福音〕作直接的表達。這也是為甚麼耶穌基督的家譜，馬太追溯到亞伯拉罕就足夠；而路加福音則一直追溯到亞當，並特別指明亞當是神的兒子〔路 3:38 以挪士是塞特的兒子，塞特是亞當的兒子，亞當是神的兒子。〕
- 請注意〔福音〕提到的關鍵詞：〔天國〕、〔神國〕、〔神〕、〔基督〕。現在讓我們回到耶穌出生，天使報信的經文：
路 2:9 -14 在伯利恆的野地裡有牧羊的人，夜間按著更次看守羊群。有主的使者站在他們旁邊，主的榮光四面照著他們，牧羊的人就甚懼怕。那天使對他們說：〔不要懼怕！我報給你們大喜的信息，是關乎萬民的，因為今天在大衛的城裡，為你們生了救主，就是主基督。你們要看見一個嬰孩，包著布，臥在馬槽裡，那就是記號了。忽然，有一大隊天兵同那天使讚美神說：〔在至高之處榮耀歸與神，在地上平安歸與他喜悅的人！〕這個〔大喜的信息〕就是我們要傳的〔福音〕：講到〔神〕、〔為我們生〕、〔救主〕、〔基督〕、〔嬰孩（耶穌）〕〔天上〕、〔地下〕、〔榮耀〕與〔平安〕。
- 上述的經文中的〔大喜的信息〕告訴我們〔神〕救贖罪人的計劃：在大衛的城中，為人生了〔救主〕，這個〔救主〕就是舊約中預言的〔彌賽亞〕，希臘文就是〔基督〕；而出生的嬰孩〔耶穌〕就是〔主基督〕。這是我們傳福音最重要、最關鍵的部份。這就是為甚麼：
- 耶穌在世未上十架前問他的門徒：〔你們說我是誰？〕
- 耶穌在升天前對門徒說：〔這就是我從前與你們同在之時所告訴你們的話說：摩西的律法、先知的書和詩篇上所記的，凡指著我的話都必須應驗（詩24:44）。〕
- 門徒傳福音時都強調〔耶穌是基督〕。以下是我用〔耶穌是基督〕串珠所得的一些經文：
約20:31 但記這些事，要叫你們信耶穌是基督，是永生神的兒子，並叫你們信了他，就可以因他的名得生命。
徒5:42 他們就每日在殿裡，在家裏不住地教訓人，傳耶穌是基督。
徒9:22 但保羅越發有能力，駁倒住大馬士革的猶太人，說明耶穌是基督。
徒18:5 西拉和提摩太從馬其頓來的時候，保羅為道迫切，向猶太人證明耶穌是基督。
徒18:28 在眾人面前，極有能力，駁倒猶太人，引聖經證明耶穌是基督。
約一5:1 凡信耶穌是基督的，都是從神而生，凡愛生他之神的，也必愛從神生的。
我們傳福音，要〔傳正確的道，正確的傳道〕。聖經說：〔我希奇你們這麼快離開那藉著基督之恩召你們的，去從別的福音。那並不是福音，不過有人攪擾你們，要把基督的福音更改了。但無論是我們，是天上來的使者，若傳福音給你們，與我們傳給你們的不同，他就應當被咒詛。加 1:6 – 8〕所以聽的固然要小心，傳的更要警醒，免得招致咒詛。
怎樣傳福音
我們在前面講過為甚麼相信〔耶穌是基督〕是這麼重要；因為肉身降世為人的耶穌就是神為人類救贖、脫離罪惡的救主，就是主基督。耶穌為人的罪，在十架上捨棄自己的生命，流出寶血，就是完成神救贖人類的計劃。耶穌誕生時，天使宣告說：〔我報給你們大喜的信息，是關乎萬民的，因為今天在大衛的城裡，為你們生了救主，就是主基督。〕所以〔耶穌是基督〕就是我們信仰的核心；也是猶太教和基督教信仰基本的分別。我們傳福音，就是要人認識〔罪〕，知道自己是個罪人，不能自救，從而認罪、悔改，接受耶穌是基督，就是神預備給人的救主。我聽過一位牧師教導信徒傳福音，一定要講清楚給人知道十架救恩的核心，就是〔一個無罪的人為所有的罪人而死；一個不應該死的人為所有應該死的人死〕。所以我們傳福音，叫人信耶穌，不是要告訴他們，教會、團契如何關愛他們，幫助他們解決在世生活的困難和問題；或是說，信了耶穌來世就可得永生。這樣是〔倒果為因〕。神是〔愛〕，教會、團契是個〔愛〕的群體；我們接受了耶穌為救主，加入了這個群體，成為神的兒女，得享救恩；這是信主的結果，而不是信主的原因！我們要謹記這一點，否則失之毫釐，謬以千里，結果誤人誤己也！
- 不要以福音為恥
羅1:16 我不以福音為恥，福音本是神的大能，要救一切相信的，先是猶太人，後是希臘人。
提後1:8 你不要以給我們的主作見證為恥，也不要以我這為主被囚的為恥。總要按神的能力，與我為福音同受苦難。
我年輕的時候讀宋尚節的傳記，對他開佈道會時痛斥人沉溺黃、賭、毒中，大聲疾呼叫人認罪，在永生和滅亡作出選擇；印象非常深刻。那個時代，是〔東亞病夫〕的時代，這樣比較激烈的方式，有它的時代性。隨著時間的改變，在我年青的時代，這個方式漸漸淡化；但傳福音的，仍然會講罪；會勸人悔改歸向神，告訴人，悔改認罪〔天國近了，你們當悔改〕，相信耶穌，就得到永生，這是神的應許。後來，也不知從那時開始，傳福音的重心漸漸由〔罪〕轉移到〔愛〕，先是強調耶穌基督的愛，後是變成現在強調教會團契的關愛。我近年觀察到一個現象，就是許多慕道的朋友，熱衷參加團契，但冷淡參加崇拜。我曾經問過一些很熱心傳福音的弟兄姊妹，為甚麼只和人家講約翰福音三章十六節而對十七、十八節避而不談。他們的解釋是：講〔不信的人罪已經定了〕會把人嚇走的，還是待他們信了之後再慢慢的教導好些。誠然，告訴人〔信耶穌、得永生〕當然中聽，〔不信的人得不著永生〕是很難聽的。如果我們有做好讀經的基本工，可能會記得，耶穌傳道之初，他的門徒當中有人說他講的道很難聽，耶穌的態度是怎樣的呢？我用〔難〕在福音書裡串珠，在約翰福音找到有關的經文〔約6:60 他的門徒中有好些人聽見了，就說：這話甚難，誰能聽呢？〕我們繼續看下文〔耶穌心裡知道門徒為這話議論，就對他們說：這話叫你們厭棄嗎？〕再看下去〔約6:66從此他門徒中多有退去，不再和他同行。〕耶穌沒有講順耳的話去討好這些人，去挽留他們。人以為揀選的權在自己；而我們這些〔蒙福的罪人〕就知道是耶穌基督揀選了我們。所以我們傳福音，不是要討好人；而是要把完整的福音實實在在的告訴人。我們固然要講〔愛〕但我們同時亦要講〔罪〕和〔罪人〕。神就是愛，他固然是憐憫慈愛，但不要忘記他是聖潔公義的；他痛恨罪惡；但憐憫罪人。所以，真理講一半，不如不講還好！
- 福音本是神的大能
羅1:16 我不以福音為恥，福音本是神的大能，要救一切相信的，先是猶太人，後是希臘人。
林前3:6 – 7 我栽種了，亞波羅澆灌了，唯有神叫他生長。可見栽種的不算得甚麼，澆灌的也不算得甚麼，只在乎那叫它生長的神。
傳福音千萬不要高舉自己。我們不是帶人來我們的面前來；而是要帶人到耶穌的面前來。我們做個〔又忠心又良善的〕僕人就是了。現代教會有意無意地喜歡炫耀一年中有多少人受浸，卻極少會關注教會每年流失的人數。我們都喜歡做收割的人。一旦我們把個人榮辱帶進事奉裡，我們就不再是討神的喜悅，而是討人的喜悅了。我聽過一位傳道人講的故事：有一個人在路上遇到一個討飯的，動了憐憫的心，送他一個饅頭。這討飯的吃完了，那人問他飽了沒有。那討飯的說沒有。那人走了，不久，第二個人經過，也給這個討飯的一個饅頭；同樣的問他吃飽了沒有；那討飯的說沒有。不久，第三個人經過，他的經歷和前面的兩個人一樣。直至第四個人經過，給那討飯的一個饅頭；他吃過後，說飽了。這第四個人可以說是他喂鞄這個討飯的嗎？表面看來，好像是這樣的。有一個教會請了一位名講員開佈道會；教會的一個牧者請教這位這個講員，如果佈道會很少人舉手決志，他會覺得怎樣。這個講員的回答是：〔我只關注我如何講好這個佈道會的訊息，多少人會決志信主，我完全交托神〕。
人喜歡靠自己的聰明智慧，設計一些方法、建立一些課程去訓練信徒如何去傳福音。這個用心原是非常好的。可惜許多時候，這些都是靠人的智慧，用世俗的傳理觀念設計出來的。十多廿年前，我曾經參加過一個這樣的傳福音課程。學員一定要能無誤地背誦特定的經節才可以取得畢業證書。為此，我選擇推出了；因為我覺得，傳福音不是如此制度化的；也不相信背經節對傳福音是關鍵性的。也許你會說我吹毛求疵；但其實這類制度化的世俗思想，已經在各方面滲入了教會。例如我曾參加過的一個教會，他們就規定甚麼事奉就需要修讀完甚麼訓練課程才可以有資格事奉；又如許多教會聘用牧者，對學歷的要求都有嚴格的規定等等。我們強調〔用人唯才〕，再不講〔用人唯賢〕了。想想神使用的士師是何等樣的人？耶穌的門徒都是學霸嗎？所以，怎樣去傳福音，還是讓我們回歸到聖經，好好地研讀神的話語，並且謹守遵行罷！
- 叫人看出我們是基督的門徒
約13:35你們若有彼此相愛的心，眾人因此就認出你們是我的門徒了。
傳福音是叫人通過我們的言行得以認識神、相信耶穌；換句話說，我們是為耶穌作見證。如果我們所作的，無論作甚麼，如果沒有愛，就變得枉然。所以，傳福音不單單是靠口傳的。我從前對教會的〔小城宣教〕，一直頗有保留。我覺得每個月長途跋涉，去外邊的小城鎮，定期探訪當地的華人便利店和餐館；許多時候，都只是把〔真理報〕和〔號角〕及一些福音小冊留下，打個招呼就離開，鮮有機會留下來和他們講耶穌的。動用這許多人力、物力，有果效嗎？值得嗎？今年，神恩待，給我機會跟隨一些弟兄，親身體會〔小城宣教〕究竟是怎麼的一回事。有個弟兄做這個事工十年了；真的可謂十年如一日。由最初的抗拒、到默然接受、到打招呼、交談，漸漸熟落了，成了朋友，有時會談及一些生活、家庭、生意的問題，甚至信仰的問題。弟兄的分享令我深深地體會到關係是需要時間去建立的，特別是開始的時候，大家都不認識的。我這個弟兄和太太也是在一個埠仔做餐館的。為甚麼會放下生意給太太，自己卻走到這些小城來關心他們呢？我深信他們一定會思想到這個問題；基督徒為甚麼會做這樣的〔傻事〕呢？除了基督的愛，沒有其他合理的解釋。這就是基督徒通過自己的言行，叫人看到我們是基督的門徒；我們就為主作了見證。我聽過一個牧師說：不是人人都是〔傳道人〕，但人人都是〔傳道的人〕；真是非常精警！我們不一定要能夠講高言大語，只要我們不把我們的生活和信仰割離，尊重神的話語，謹守遵行，我們就已經是個〔傳道的人〕了。
20190809 田延昆